夢想天空

第九十三章 衝擊燭光的風

        天空染上了一層莫名的暗沉，在晨光中抹上代表恐慌的黑。
        「緊急警報！各位在外的市民，請立刻回到家中！重複一遍，請立刻回到家中！」
        窗外的廣播雜音異常地多，播報的人很緊張地強調內容，但是復誦卻反而讓訊息更加令人費解。
        「到底怎麼了嘛……突然不能出去玩……」小女孩靠在窗邊囁嚅著，家中所有牆壁都還是美麗的自然景色，就只有唯一一扇窗，透進來外頭的怪異樣子。
        「緊急警報啊。別鬧了，進來坐好。」
        外頭天空飛過許多黑點，在空中劃過白淨的雲朵，彷彿一道道撥在心湖中的不安。
        「那是…什麼？」

        她不會知道那是什麼的。因為天空已經化為戰場。
        「支援申請不被受理。D1軍正在交戰狀態，通訊受到阻隔。」
        「怎麼會這樣！想得到的援軍都不能過來，不要說新聯邦的駐軍了，連那些死將軍的軍隊都少了一半，龍遠也連絡不上……可惡，怎麼會這樣！」
        巴特勒與巨大蝙蝠在空中迅速飛行，一邊破壞來襲的飛彈，還要掩護那些性能相差甚遠的飛行艇。前方的敵影雖然才幾十架，但全都是資料中沒有的機型，電腦也無法判斷對方的機體性能。
        又是幾發飛彈自身旁擦過，炸毀了兩架飛行艇，其他戰機部隊立刻就被衝散。
        「可惡……不要小看我們了！」
        「瞬間加速緩衝完成。啟動。」
        蝙蝠翼在瞬間分裂，高速撞向前方逼近的敵軍。一架敵機被撞碎了，但其他攻擊卻從戰機間的間隙穿了過去。同時，其中一架藍色戰機從巴特勒想不到的角度鑽到了機械的死角中。
        數道雷射從敵軍戰機上發射，將巴特勒閃避的方向全部封鎖，接著那架戰機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一發飛彈在極短的距離中爆開。
        「哇啊……」機械蝙蝠核心遭到重創，受到波及的巴特勒向下墜落，破碎的蝠翼在空中解體，只能眼睜睜看著戰機通過自己防守的天空……
        「懸浮系統故障。切換為生命維持模式。」「那傢伙……為什麼能做到這種事情……」
        藍蒼明看著下墜的機械靈體，比了個小小的敬禮手勢。
        「抱歉啦，你贏不了我的。我可是生活在天空的人啊。」
        按下頭上戴著的靈子接收器，戰機群開始衝進「泰坦」的空域當中，而天域的眾多防衛砲火也開始向他們攻擊。
        「『磁引』，拜託了！我可是完成你到天空看看的願望了。」
        「了解了。磁場改變，開始與意念同步。」
        幻想生物改變的磁場讓逆天者的戰機隊像是被無形的線拉扯般，毫無阻礙地改變了方向。天上轟下的砲火也開始扭曲，不但沒起到防衛效果，甚至把自軍的無人戰機打落。
        「現在，這片天空歸我所管了……」藍蒼明閃過前方的密集砲火，一槍就打掉了飛行艇一邊的推進器，讓它失速撞上旁邊的友軍。
        「我們不是對抗天空，而是駕馭天空。」

        劍光一閃，兩隻巨大的機械肢幹飛上早晨的日光中。
        荒涼的地面又震起一陣沙塵。傷痕累累的機械靈體倒在地面上，碎裂的零件與幾滴鮮血交錯在一起，刻畫著她心中難以承受的不甘心。身邊許多載具高速穿過崩毀的防衛網，一道道塵煙就像在嘲笑她一般。
        「可惡……為什麼……」艾蘭妮絲奮力站起身來，但被砍傷的地方似乎被某種東西干擾，讓機械的性能瞬間銳減，連站起來都十分吃力。
        「對不起了。我們有要事要辦。」艾薩羅亞收起手上的靈子劍，慢慢走過她身旁，輕鬆地踏上浮游機車發動引擎。
        「說實話，有時間的話，我還想跟妳要個電話呢。別自尋短見，漂亮的人到哪都活得下去咧。」拋下最後一抹輕浮的笑，艾薩羅亞向前方迅速衝去，跟方才通過的大部隊會合。
        「雷諾，周圍的防衛隊已經解決了！」
        現在擋在前方的，是在泰坦城市外圍建起無形圍欄的防衛系統。同時，外圍政府建築的防衛系統也早就全部展開，隨時準備對想入侵城市的人進行格殺。
        但是就在逆天者軍進入最後防守區的時候，防衛系統忽然在一陣怪聲中停止運作。原本操縱的電腦主機忽然癱瘓，連防衛軍也頓時失去了外頭的監視影像，攝影和雷達成了空白一片。
        「好啊。幹得好，馬斯！大家衝進去！」

        「網路系統干涉開始。」「這裡是高機密網路，請輸入密碼……」
        一大堆畫面在螢幕前出現又消失，從一般的彩色畫面切換成一堆指令數據，馬斯的雙手如機關槍般不斷敲著鍵盤，也開始用腦波操縱一些快速的程式指令，彷彿進入了0與1的世界之中。
        「政府資料庫也太好侵入了……只要在這個時間點，破壞『監視者』並將封鎖新聞全都散布出去……還有，要干擾地面的飛彈鎖定系統，不然20公分的鎖定誤差可不是鬧著玩的……。哈哈，終於有一天能在政府系統瘋狂搞破壞了，雖然這樣很缺德但是……感覺快樂也是應該的啊，因為啊……」
        「馬斯，已確認全部隊進入市區了，現在進行第二階段！」
        「了解。早就準備好要破壞城中的指揮系統了，還有進入政府的中央電腦……」
        所有行動都在指令的快速輸入下順利完成。他將心思集中在侵入政府中央系統，但是……
        「error。」
        「什麼？為什麼這裡不能侵入？而且……」
        數個畫面展開。馬斯感覺心頭就像被砍了一刀。
        「糟糕了。怎麼會提前……」
        「最終世界協議為什麼會在現在進行？」

        最終世界協議。為了貫徹「天空計畫」的最終決定階段。在所有天域的首長達成協議下，世界各大城天域，以「泰坦」為中心連結，並將地面未完成的破壞計畫強制執行，達到世界重生的目的。
        這只是字面上的。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協議」好達成。
        世界各首長在泰坦中央塔的會議廳中環坐，但是他們根本沒有什麼話好談。他們所需要做的，只是確認自己的「身分」而已。
        「我能否請問一下？巫王……」一名首長擦著額間的汗，有點顫抖地向旁邊的巫王問道。「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們今天就進行？連我們的家人都被關起來了……到底是為什麼？」
        「你不想要早點完成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問你理由……」
        後方一支冰冷的槍抵住他的後腦，瞬間麻痺了他的說話能力。巫王輕晃了下手，後方的巫師隊員放下了武器。
        「真的想知道理由嗎？也可以。」巫王輕蔑地笑了一下，好像自己坐在最上席，正在俯視臣子似的。他打開立體投影幕，按下一個鈕。「逆天者那幫人已經攻進來了，這理由夠充分了吧。」
        整個會議廳頓時一片譁然。巫師隊長和隊員也一樣，他們完全沒有接到相關消息。
        「那…那怎麼辦？這裡會不會在完成之前……」
        「放心。我已經準備好盛大的歡迎典禮了。名為『死亡』的……」

        衝進城中，分散進行任務的逆天者原本以為一切順利，但逆境的狂風，卻在突然之間衝擊了他們的心。
        「哇啊！可惡，第七小隊被幹掉了！」
        「是誰幹的？藍蒼明？」雪城 櫻用靈子感應問道。天空閃出好幾道顏色怪異的閃光，那樣的刺眼色澤點綴了心中的不安。
        「是『靜寂的波霎』！他搭著飛行器過來了！沒關係，這傢伙交給我來應付，你們專心執行任務！」
        「知道了。大家，快點照預定行事！第一隊前去破壞街上的防衛系統……」
        一陣比風還快的東西忽然闖進二十幾人聚集的隊伍中，幾架浮游車轟然爆開，而不遠處的幾人也在一陣衝擊火光中失去了連絡。
        「喂！亞維，回答我！」切斷只剩沙沙聲的通訊，艾薩羅亞目光盯著四周每一個角落，企圖找出攻擊的來源。但還沒看清楚，遠方一個黑點迅速擴大。
        忽然飛來的汽車又將外圍的兩人撞飛，在對面街口猛然爆炸，車的警報器還嗚嗚響著，像在為全毀的自己哀嚎。
        那個迅速的影子終於停下來了。那是全身銀灰的巨獸，一雙血絲滿佈的黑色眼睛，彷彿跟身上怪異的金屬盔甲合成一體，向著眼前的獵物吐出躁狂的吐息。
        「不要在我面前礙眼！全都不要躲……你們這些礙眼的廢物！」
        一陣狂吼，裂開的馬路碎石突破音速障壁，瞬間撞毀了艾薩羅亞等人身後的牆壁。但十幾人已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開，在艾薩羅亞身旁組成陣勢圍向脈衝。
        「是『無豫的脈衝』嗎？真是個意外驚喜啊！」艾薩羅亞笑著，手邊長劍迴響著他心中的興奮，發出驚人的兇猛光芒。
        「我不會讓你向同伴下手的！你的對手是我，你這頭蠢狗！」

        而在城市另一頭，陣陣狂吼聲，已將平和的城市變成煉獄。
        一棟建築在強大靈子衝擊下快速崩毀，在數噸壓力轟擊下，整齊的街道瞬間化為廢墟。
        幾十名逆天者的騎士在混亂中緊急重整，好幾人被剛才的餘波掃到，不是手骨斷掉就是撞出深深的內傷，但看著已經犧牲的同伴，他們感覺自己也彷彿在地獄之門徘徊。
        因為地獄就在眼前。
        一陣強大力量將石堆全甩到高空，陷入狂亂的紅星從煙塵中踏了出來。手上的靈子巨斧已染上飛濺的血跡，但死者的痕跡卻瞬間被蒸發，連一點存在的垂憐都沒有施捨。他的眼神瘋狂，他的全身血管彷彿都要爆裂，風在四周彷彿對他膜拜了下來，對著這被野性佔據的獸王。
        沒有感情、沒有思考、沒有言語，全身上下只有一個思想。殺！
        「哼哼，你們怕了吧！在『激狂的紅星』面前，再多人都只能像豆腐一樣啦……」在不遠後方觀戰的守衛軍不禁得意了起來。現在他們就像在看一部戰爭片一樣，而且是一面倒的殘酷戰爭。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他們根本不是觀眾，而是演員。
        一陣強大衝力忽然將戰車整個掀起來，他們前一秒還在嘲笑著，下一秒就已被劇痛掩蓋了思考和感知，連身軀碎裂的痛楚都感覺不到。
        「什…什麼？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恐懼吞噬了他們所有的快樂，代表死亡的存在瞪向周圍每一個生命。他只想殺戮，不管是誰……！
        「可…可惡！你這瘋子，去死吧！」
        巨斧狂亂地切裂每一寸空氣，尖銳的武器飛散、凋零，它渴望著血，不論是哪一方的人、不論是軍隊還是無辜的平民……
        「我要殺！」巨大衝擊狂嘯著撞碎樓房，生息在哀嚎聲中逝去，只剩下那狂亂的靈魂，在這地獄的舞台上狂舞……

        「混蛋！巫王那傢伙……居然……」冥響站在一片昏暗之中，不敢置信地接收著守衛隊中他分離靈魂的感官訊息。
        「他解除了紅星的狂化限制……這樣下去，他會瘋狂屠殺的！不僅是逆天者的人，連我們的軍隊……甚至成千上萬無辜民眾……但是……我根本無法阻止……巫王他居然無視這些危險，也要殺掉逆天者的人。再這樣下去……」
        雖然有著無法解決的煩惱，但是眼前，卻還有需要面對的問題。
        一陣幾乎沒有的腳步聲。在淡淡微光之下，一抹披著淡藍色頭髮的倩影，緩步踏進了冥響的視線範圍。
        「想必你已感應到我了吧？為何不先出手？」靈子感應隨著雪城的淡淡笑容傳入。
        「因為我知道妳也一樣。久仰了，逆天者的聖騎士。」
        「你是『沉思的冥響』吧？為何在這裡守著？」
        「靈子儲藏所。一但破壞了，我們巫師部隊的靈子感應就會失效，而且天域的浮空系統也會突然要切換，幻影很快就會消失。這就是我在這的理由。」
        「還是這麼謹慎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女子一步嗎？」
        「我不能讓。妳也不需要我讓，好幾次與巫王打成平手，我知道妳不可小覷。」冥響笑著。而附近埋伏的感應軀殼也全都站起身來，所有武器都對準了雪城和她身後幾名精兵。
        他一向讓人摸不清。他對所有人都表現一抹笑容，讓人不知到底他有沒有提防。但是這笑容，卻是很奮力在擔著自己領導的責任。
        而她也是一樣。她的笑讓同伴感到開心，也讓敵人忍不住卸下心防。
        對駕馭靈子的人來說，表情，只不過是個面具罷了。
        冥響笑容未變，但身週幾架軀殼忽然衝上，一陣彈雨覆蓋了雪城周圍的空間。
        硝煙立刻被一陣靈子衝擊吹散，雪城奮力向前衝去，把身旁的兩架軀殼直接托到空中，混著絢爛魔法朝向冥響撞去。
        「得罪了！」

        一陣巨響，炸彈炸壞了所有的電梯，失去依靠的梯廂頓時被地底的黑暗吸去，摩擦的尖銳聲響是它最後的尖叫。
        「第三階段完成。第四小隊，現在過去會合。」
        「好！全隊繼續前進！一定要阻止最終協議進行！」木浩城帶著隊員衝過已鎮壓的長廊，迅速在入侵的中央塔中往上爬。
        「艾薩羅亞大人好像遇到靈御者了，可能趕不過來……」
        「沒關係！時間就是一切！不管是誰，我們必須貫徹逆天者最終的理念，不是嗎？是誰都一樣，但是阻止協議這事一定要成功！」
        但是他耳邊，卻忽然響起奇怪的話語。
        「這裡是第六小隊，爆破任務完成，準備會合……啊！」
        這聲淒厲的慘叫令木浩城嚇了一跳。他連忙維持通訊大聲喊道：「喂！怎麼了，第六小隊？」
        「義成，你為什麼要……」又是一聲慘叫。接著，就寂靜無聲了。
        聽到通訊的大家頓時沉默了下來。另一端的寂靜無聲，就像是懸在空中的心，比任何聲音都讓人焦慮。
        在這大家都齊心協力的時候，背後是很脆弱的。名為背叛的刀，此時也會對眾人造成最大的傷害。
        槍聲從前方傳來。前方轉角處走來一個人。木浩城發現他不是剛才通訊中喊的義成，但他手上卻拿著把剛開火過的槍。
        「第五小隊嗎。看見義成沒有？他……」
        「他想背叛我們，殺了第六小隊的人。我已經把他殺了。」
        大家不禁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瞬間，槍聲卻再度響起，自木浩城耳邊擦過。
        「……你……你幹什麼？你也要造反嗎？」
        又是幾槍響起，一名隊員心臟被貫穿，鮮血染紅了背後淨白的牆壁。
        「做什麼？造反的是你們啊……隊長，你不是帶大家進來投降嗎？向政府……」
        「少騙人了，混蛋！」一名隊員怒喝著扣動扳機，子彈正中心臟。
        「這種爛謊騙不了我們！我們可是很相信彼此的！」
        但那個身體沒有倒下，反而開始緩緩抖動，似乎像在憋笑一樣。
        「哦？是這樣嗎……」那人的形體開始快速變化，軍服成了一件七彩斑斕的衣服，臉也變成帶著魅惑笑容的美麗女性，彷彿整個空間都因她的出現而灰暗、所有的靈魂都成了她迷幻的俘虜……
        「這……『迷眩的星虹』……為什麼會在這裡？不可能啊，明明說她已經被調離了……」木浩城的雙手不禁抖動起來，不僅是錯愕，也是恐懼。
        「是嗎……那你就錯了。沒有人能知道我在哪裡……誰都一樣……」眼前一陣光影迷離，好幾十個她在前方空間站著，都用一樣的頑皮笑容笑著，讓人忍不住汗毛直豎。
        「長官，怎麼辦？」
        一把抹去側臉流下的冷汗，木浩城緊握雙刀，搖頭將眼中的恐懼甩掉。
        「不管妳是誰，我們都要幹掉妳！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活下去，去阻止這政府的冷血計畫！」
        隊員們立刻又激昂了起來，向著星虹猛衝而去。但才沒幾步，在最後面的隊員忽然開了一槍，打死了同隊的隊友。大家都停下了腳步，發現星虹的分身正開始轉換成他們的形象，連聲音都開始在廣大的廳中迴響，他們每個人的聲音……
        「來啊，我陪你們玩玩。看看最後，你們是死在誰的手裡呢？會殺了誰呢？來啊，我最喜歡看你們痛苦的樣子……」
        詭異但美麗的笑聲、槍聲、戰鬥撞擊聲、慘叫聲。
        一場夢魘般的假面舞會，開始。

        「什麼？你說逆天者他們……」
        「是的。他們跟政府軍全面開戰了。」安迪米恩接過窗戶縫隙飛進來的微小紙鶴說道。「全部的戰力看來都投入了，是要做個了結的。……啊，但是現在又有點變數了。」
        「什麼變數？」
        「看來新聯邦那邊似乎事先知道了，做了很多迎擊準備。所有的靈御者都秘密調回城內，現在正和逆天者軍苦戰當中。而且好像最終協議已經開始進行了，再過不用幾個小時就會完成。」
        這緊迫的數字讓星雁大吃一驚，心中的焦慮全寫在臉上。
        「幾個小時……少揚，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大家失敗了……」
        想到曾到過的地方，少揚也感覺很放不下心。
        他們的家鄉，以及一路走來到過的種種地方。有與無數的人相遇，也經歷過種種事情……
        他們的存活與否，自己難道不能去做點什麼嗎？
        「希洛妮，不知妳能不能……」
        「少揚，各位。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們過去幫忙。」
        「為什麼？」
        安迪米恩闔起手邊的小書，一臉正經地說道：「現在在戰鬥的，一邊是代表政府的軍隊，另一邊則是代表反抗政府計畫的許多人的意志。也就是說，這是決定世界歷史的戰爭。一但有這樣的重要性，我們就不能插手干涉，否則就會跟狄薩爾或是洛維克一樣，成為其他夢想者必須消滅的對象。這是必須遵守的守則，而我是守律人，更需要嚴格監督執行。」
        「不能用夢想者的身分去幫忙嗎……那這樣的話，我用逆天者成員的身分去幫忙，總可以了吧！」
        「少揚，可是我們已經被組織除名了……」
        「我知道。但是他們對我的恩情還沒還啊。我在組織中半年以上，沒立什麼明顯的大功，甚至還給大家添了麻煩；但是要是沒有他們的話，我真的很難想像，現在的我會在哪裡……是他們收留了我，我想現在，我也一定要做些什麼。」
        「邢少揚，使用夢想者的力量是不允許的。」安迪米恩說道。
        「那麼我就以自己原本的力量、原本的身分過去吧！截斷與妳的力量共鳴就行了吧，希洛妮？」
        「可以是可以……但是少揚，這樣你很可能會有危險的！那邊現在有靈御者……」
        「也讓我跟著去吧！我也是逆天者的人，讓我跟在他身邊。」星雁也向安迪米恩和希洛妮求道。
        「既然這樣的話，讓我們也去吧，畢竟是同伴嘛。而且，逆天者供應的房子我也不能白住……」尼歐說道，一旁的菲妮沒有說話，但是眼神道盡了她心中的願望。
        希洛妮在深思之後嘆了口氣，向安迪米恩點了點頭。
        「好吧，我就允許你們過去。但是你要給我發誓，絕對不准使用夢想者的力量，知道嗎？」
        「是的。我是以普通人的身分，來還『逆天者』他們對我的恩情！」

註----磁引：幻想生物，地磁場的有意識集合體，可短暫扭曲磁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