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天空

第五十一章 不同往昔

        時間是中午，雖然整個地方還是被烏雲罩得有點昏暗，但是比晚上還要亮得多了。在中午仍然不時有旱雷擊下，在陽光的渲染下反而讓雷電多了難以看見的神秘色彩。
        在殘垣滿佈的街道上，卻看到幾個人身披著奇怪的黑布，在道路上時快時慢地穿梭著。不一會兒，就聽見一陣巨大的吼叫聲傳來，地面傳來的腳步聲逐漸凌亂而繁多。
        「聽這聲音，量應該是足夠了。尼歐！你確定要自己負責左邊的區域？」汪正祈向著尼歐喊道，一手忙著調整手上的機械。
        「包在我身上。啊，還是請星雁掩護我一下？要是我擋不住的話可就不安全了……」尼歐輕鬆地說道，一隻眼不懷好意地偷看後方跟來的星雁。
        「既然如此，我也來幫你。」少揚這樣說，心裡想著不該讓他和星雁在一塊。「好啦，就這樣辦。其他人注意右方！怪物的量比較多，先找好掩蔽！」
        「那……我能幫上你們的忙嗎？」一名身形不怎壯碩的少年說道。羅威將一支護衛用的塑膠棍遞過去，同時笑著拍了下他的肩。「你拿著這在中間看著，凱伊。你和怪物接觸的話很危險的。」
        他也是教堂中新來的人，身上自然沒有人工心臟。不過他倒是很老實的人，隨時都想幫上大家的忙。這幾個幫教堂中的大家找食物和防衛的人們，在這三天中少揚也都有些認識了。
        少揚自然也是願意幫忙的。一來需要多和這些居住此地的人詢問超導體礦的情報，再來這裡的人生活確實困苦，有力量的人更應該幫他們爭取好好生存的機會。
        「你也不用這樣提防我嘛。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對女人是有原則的，有主的名花我絕不越線，更何況是你的…呢。」
        「夠…夠了！我不是這樣想的。而且她又不是我的……」「別緊張嘛。我只是隨便說說的啦，你不生氣就好。」看見少揚那種急於辯解的眼神，尼歐似乎有點幸災樂禍地笑著。
        「好了。你們倆退後點吧。我要做些手腳。」尼歐說完，就將自己的雙手碰觸地面，雖然表面看不出有動靜，但少揚卻知道尼歐一定做了些甚麼。前方野獸已經有幾隻進入視線範圍，再過幾秒就要跑到跟前了。
        「做好準備就好，不要向前跑！」
        跑在前方的兩隻野獸突然踩了個空，地面居然如泥沼般牢牢吸住了腳，野獸狂吼著揮舞爪子，但只見尼歐右手一揚，幾點銀光刺進了額間，野獸就癱倒在地上的半液態地面中了。
        其他的野獸也已來了，卻看見尼歐站在一堆奇怪的亮點中間，完全沒有防守的態勢。領頭的衝過去一爪把尼歐劈了下去，卻只聽見「啪」的一聲，倒在地上的竟變成一團黑色的東西，同時周圍的光點竟像是被吸引般衝向野獸，在撞上的瞬間全部引爆，野獸在毫無頭緒的狀態下就沒命了。
        「在這兒啊，各位……」尼歐不知何時已到了旁邊一面高牆上，左手舉起一個像是斷裂翅膀的東西，光點立刻雨點般落下，打中每一個聚集在此的野獸身體。激動的野獸群在中彈後雖然沒有流血的樣子，但行動卻漸漸遲緩無力，在少揚的火焰槍擊下一個個倒了下去。
        尼歐輕鬆地躍回地面，眼前兩隻還清醒的野獸奮力舉起爪子要劈下，卻突然像是被線牽引似地偏離了方向，直直刺進了同伴的心臟中。當星雁打倒眼前的三隻敵人時，尼歐身邊已堆了十幾隻野獸的屍體。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奇奇怪怪的小道具啊？」星雁收起了靈子護壁，半開玩笑地問道。「小意思。都是些『求生用具』而已。毒藥和炸彈可是必備品。」
        少揚看這裡已經沒有敵人了，連忙想去支援另一邊的情況。不過在他轉頭時，他就覺得沒那個必要了。成霙的槍頭和鎖鏈接二連三地奪走野獸的性命，和她橫衝直撞的架勢比起來，正祈和羅威顯得保守多了。他們靈活地閃避開敵人的攻擊，然後再利用敵人身上的電流啟動手上的電鋸，一拳將敵人的心臟打壞。
        在對面的敵人將死盡的當兒，卻有一隻重傷的獸衝過羅威的阻擋，掙扎著攻向強作鎮定的凱伊，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下……
        少揚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靈子劍直接擋在滿是利牙的口之前。兇猛的氣息從幾公分的距離外直撲到臉上，利牙再下一次咬噬就能嘗到鮮血……但少揚卻趕在野獸反應過來前恢復冷靜，立刻朝腦門開了一槍，血流淌而出，肉體停止了活動，頹然倒地。
        「謝…謝謝。」凱伊聲音還有些顫抖，少揚向他回了個友善的笑，甩掉劍上的血漬後將它收起。「哈…哈…解決了。凱伊，打暗號叫大家來抬走吧。這該夠四五天吃的了。我們…再去巡視一下吧……」
        「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看你喘成這樣。」羅威把汪正祈硬拉到一旁坐下，並請尼歐等人先幫忙警戒，少揚等人也就坐在尼歐身旁。
        「下次給他吃些抑制疲勞的藥好了。這樣他就不會喘，不過是人工心臟的話要調整一下用量……」尼歐低聲說道，但卻像是要炫耀般故意給身旁的大家聽到。
        「你講得自己跟醫生一樣。這種藥一定有什麼副作用吧？」成霙道。「喂，我的藥可不是醫病的，可不能說我是醫生，只是能解毒或是減少負面體能現象而已。對啦，那藥在服後幾個小時會把疲勞還給身體，不過要是那時候在睡覺，不是更增加休息的效率嗎？」
        「你剛才拿出的那個像翅膀的，我怎麼好像在哪裡看過……」少揚終於忍不住說道。「什麼？喔，你說這個啊……」尼歐手一動，袖間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那個剛才使用的白中帶黑的翅膀斷片交到他手上。「這還得感謝你們呢，嘿嘿……」
        「感謝我們？」「這是『雨師』的翅膀啊，忘了？」
        星雁和少揚嚇了一跳，腦子中又想到那個幾月前對上的強大對手。但是尼歐為什麼要……
        「我能夠用靈子來驅動生物身體的一部分發揮一些原本的功能，那大傢伙的翅膀就會吸收雨水再散射出去，我很感興趣就趁你們幹掉牠時偷抓了一塊下來，真的很不錯用呢。」
        少揚已經驚呆了，雖然在逆天者中有不少奇人，但尼歐這種還是頭一次看到。「還有這個呢。熱帶雨林中變異蛇的毒牙，能直接把毒注入神經中呢。要不要看看？」尼歐頑皮地將那形狀詭異的牙齒在星雁面前虛晃幾下，讓她害怕地退後了好幾步。
        「對了。我在『雨城』中時有聽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說政府把會促使人格分裂的實驗藥加注在一位『Guest』上，讓他用擁有的強大魔法傷人。你該有些什麼了解吧，是不是？」尼歐對少揚說道。少揚臉上雖沒有什麼變化，心頭卻已揪在一塊，一股傷感流洩而出。
        唉，師父居然被當成實驗工具……我不感覺生氣，反正我對政府的恨，已經不能再加深了。
        爸爸、媽媽、師父……我已經失去了那麼多……被奪走了那麼多……
        「抱歉提到傷心事啦。但是你要知道，回憶已經失去的，是無法得到什麼的，你還是多看看眼前所擁有的吧。」尼歐拍了少揚的肩，難得說出關心別人的話。少揚心中的情緒頓時紓緩下來，尼歐怎麼會知道師父的事，他一點都不在意了。
        「好了，我休息夠了。各位，我們再去附近巡邏吧。」正祈說道，將破舊的衣服穿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