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未知的改變
電梯門打開了，但是裡頭什麼都沒有，只有蒼白的燈枯掛著。
「搞什麼？還以為有人來送死咧。乾脆搭它下去如何？目標在地下六樓嘛。」
「不可以，小心有詐。」星虹一把攔住脈衝，用意念隨便按了個按鈕讓它關起，繼續從階梯往樓下衝。
「卡爾，破壞鋼纜！」
轟的一聲，電梯廂頓時沒了上頭的拉力，直直墜到了最底層，發出嚇人的衝撞巨響。
「看吧，這裡的人想把我們摔下去呢。」星虹向脈衝道。
「他們以為電梯是對敵的陷阱，但是還有其他的用意……」
「敵人在樓梯那邊！大家過來！」不知從何發出的喊聲，讓原本緊張鎮守的士兵全湧到樓梯間。靈御者才剛到達就遭到橫阻，無數憤怒的槍口朝著他們瘋狂開火。
「葛蕾，撤退。」馮宇麟對著通訊器說。「電梯的毀壞，等於退路全被封死了。在只剩樓梯一條路的現在，他們會背水一戰，多絆住敵人幾秒。」
巨大的推力將士兵們狠狠撞向牆壁，脈衝急急往前衝，擋在路上的人全被撞昏倒地。「3號到12號門開啟，攻擊！」
幾個人同時踹開了門，槍彈夾擊正要通過的星虹。景彤的形體立刻迎擊，影刀刺穿了所有人的胸膛。
「我這模樣居然被識破了？待會再找個人當替身吧。」
「幹得好，阿瑟。」宇麟關切地誇獎阿瑟，他正有些痛苦地跪在地上喘息。「天花板，引爆！」
火光衝下，無數碎石如同群魔夜襲般撞向地面，但星虹等人卻還未踏入崩塌區域，絲毫沒有受到波及。「真是群笨蛋。陷阱弄得那麼好，卻連時機都不會抓。」脈衝暗罵著。
「這樣，他們就不會注意到緊急逃生道了。因為一切的運作，都好像在阻止他們到里德他躲藏的地方。接下來就剩下……」
「老大，我能問個問題嗎？」「說吧。」
「您現在……沒辦法阻止他們嗎？」
馮宇麟笑了笑，身體靠上了椅背。「我一開始就不是要打退他們啊。左右了半個世界的力量，我怎麼可能有本錢正面衝突？我只是改變了他們的一點行動路線而已。」
「僅是如此？」「對，僅是如此。但這些微不足道的改變，對我們卻有著決定性的改變。要對抗他們……或許可行。但現在時機不適合。」
厚重的金屬門被巨大的力量撞飛，脈衝不理會後方正尋找變化對象的星虹，逕自在空曠空間中莽撞尋找只有大頭目能進入的避難室入口。
忽然，兩道銀光自上方疾飛而下，直逼向牠的頭部。「什麼？」
脈衝的身形向後一閃，發現有一道人影正疾衝向自己。「喝啊！」空氣無遲滯地瞬間加速，打偏了兩手短刃的全力一擊，飛射的毛髮立刻攻向敵人，但只見綠光一閃，攻擊完全沒有擊中目標。
馮星羽躍上了牆，左袖中伸出一支小槍口。「拖住牠十秒……我做得到！」
耳環上寶石閃出綠光，身形化作迅疾的刀影，直追向準備高速攻擊的脈衝。脈衝正煩著找不到入口，根本沒認真應對，只是在空間中快速移動，在亂衝亂撞間想將馮星羽撞昏。
衝撞聲不斷，兩道影子在牆間來回飛躍著，速度連肉眼都跟不上。但因為雙方都不想正面交鋒，攻擊都頂多只有擦到彼此。
地上一塊地板亮起紅燈，星羽一看到它，立刻從混戰中脫身，直衝向那塊有機關的地板，轉瞬間就在廳內消失了。
「剛才發生了甚麼事？」星虹趕了過來，容貌已跟剛才截然不同。「沒什麼。問到了什麼沒有？要趕快抓到那傢伙才行！」「兩分鐘，我就讓你滿意。把那一側的門感應一下，還有反抗者就殺掉。」
「成功了，各位，我們走吧。從大頭目專用的逃生道離開。」馮宇麟起了身，和身後的幾個人一同開了暗門，走入了死氣沉沉的房間，牆上還有著幾道彈痕。
「原來是這樣……幾個房間同時攻擊，還有破壞天花板，都是為了掩飾逃生道的存在……」阿瑟說道。「沒錯。逃生道就在隔壁間，現在可以大搖大擺進去了，不用擔心情緒會被感應到。他們不是來屠殺的，是來抓里德的。外面那些機械靈體也是如此。」
眾人快步跑進了隔壁房間。星羽也同時如風般衝進室內，輕輕喘息著。
「對……對不起，哥哥，我……」
「妳做得非常好，星羽。希望妳能將力量借給我，一同完成更多可能的事，好嗎？」
喜悅湧上了眉梢，星羽微笑著向宇麟點頭說：「沒問題！」
「好了，各位。該離開了。」馮宇麟走到暗門邊按下密碼，牆上漸漸打開了一條通路，明亮的光線，湧進了黯淡的房間。
「每個重要人物，都有一場『大煙火』來歡迎他們，來到這名為歷史的舞台上。」
「逆天者們，有『The unknown war』；靈御者，是二十年前那『最後的王滅』。」
「而屬於我的煙火呢？」
馮宇麟自嘲地笑了笑。「這煙火，小，小到幾乎沒人看見。但是……很快地，整個世界，就會後悔沒有在今天躬逢其盛了。」
「爸，我們要在這等到什麼時候啊？」小男孩爬著椅子的扶手，無聊地問道。
「再等一下就好了。」里德笑著對兒子說。但是一轉頭看見妻子的擔憂，愁幕就立刻蒙上了他的臉。
「蘇，要是等一下……」凝重的話還未說完，一聲俐落的開門聲就無情地將言語劃斷。
「大頭目，這裡已撐不住了。請您跟我們逃吧！我們絕對會保護您的！」
同伴的衣著、同伴的聲音，但里德卻回以敵意的眼神。
「別裝了，你們。有話就大大方方地講！」
「看來我好像不用演戲了。」星虹笑道，偽裝的臉立刻變回留著黑色長髮的年輕面容，身後也走出一隻狼般的巨獸。「『砂稜丘』的大頭目，請跟我們走吧！有些事想跟您請教。」
「答應我，放我家人一馬。」
「直接說要還是不要就好！不要扯東扯西的！」脈衝的話暴躁地傳進腦海中，眼神滿是兇光，但卻被星虹的手勢制止。
「如果是當作條件的話，我們能保證，絕不動你妻兒一根寒毛。」
長嘆了一口氣，里德鬆開了握住妻子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去。
「爸爸要走了。小鬼，要乖一點喔。」
「中央區域，鎮壓完畢。戰力殘存小於5％。」龍遠緩緩地降落地面，右眼的訊息已僅剩一條。
「所有殘兵都投降了，隊長。」艾蘭妮絲走到了龍遠身邊，右手的機械收了起來，回復成一般人的樣子。「好。奧莉，妳到基地內分析一下結構，找出他們的大頭目隱藏之處。馬提斯和洛看守降軍，其他人等一下隨我進去。」
「遵命。」奧莉答道，身旁的機械貓頭鷹在幾秒內分解消失，只留下一個彈珠大的方塊。額間出現了探查用護鏡蓋住雙眼，她快步走向密閉的門。
「密碼解析完畢。門進入開啟程序。」
在門全開的一瞬間，金屬碎片和尖針化作疾衝的銀雨，以超越音速的來勢，自黑暗中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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