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天空

第十六章　孤獨

邢少揚一見情況有異，立刻就衝上前去，但馮星羽的速度實在太快，早已逼近了馮星雁。星雁完全沒有思考時間，反射性地將刀向前揮出，在這瞬間，一對孿生姐妹，將最銳利的鋒芒攻向彼此－－

然後，一聲刺耳的撞擊聲，彷彿決鬥場上的鐘鳴。

「夠了。全都住手！」一隻鋼爪出現在兩人的兵刃間，硬生生將她們隔開。

「但是父親……」「我說夠了！把武器收起來！」

即將迸發的火花在瞬間被壓制住了。四周的氛圍又平靜下來，雨聲，也變得刺耳多了。

「星雁，我對妳很失望。」父親的臉上不只有失望，還有著深沉的憂傷。

「對不起，爸爸。」星雁小聲說著，頭垂了下來，但雨水倒映的眼神並沒有一絲後悔。

「從今以後，妳只是我名義上的女兒。」

星雁驚愕地抬起頭來。

「妳的生活費、學費……我會繼續給妳，但妳不用再去執行我交代的任務了。不用再聽我的話了，從今以後，不准再踏進家門一步。」

她的心彷彿瞬間被凍結了，聽到的每一個字，都是搥在心上的冰鑿。

不要……父親……

「不用再叫我爸爸了。去過妳想過的生活吧，我馮震沒有妳這個女兒。」

馮震轉過身去，示意星羽跟在身後，一步步走離這斷絕關係的愛女。

心痛著，雖然早已經痛慣了。

行至樓邊，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星羽早偷回望了幾回。

夜晚，靜得連雨聲也稍微緘默了。

身旁的人耐不住這樣的僵持，早己離開了。只剩他在看著。

看著站在雨中的女孩。

她，沒有戴上頭罩，沒有迴避雨水，只是發著呆，像座雕像般任憑雨水嘲諷。

身上的溼，和心中的痛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少揚終於決定走向她，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啊，對不起……謝謝妳救了璟依。」她側著頭說道，聲音出人意料地沙啞。

「不用謝我，救朋友是應該的，星雁……」

他突然不知該說什麼，畢竟剛才發生的事，連他都感到難以置信。

「那個……我該走了。」她急急地繞過少揚身邊，似乎想藏住臉上的什麼。

「不，星雁，等一下——」

「這並不算什麼，我可以去璟依家住，我的東西爸爸會交給我，我－－」

「星雁！」少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接下來的事，不要再一個人面對了，好嗎？」

她沒有回答，只有一陣微弱的抽泣聲，迴盪在雨中。

悲傷，終於還是決堤了。

她撲向了少揚的懷中，克制不了滿溢而出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

淚水卸下歲月的武裝，她像個孩子般，用最渴望，最直接的方式，讓自己的痛狂洩而出。

前襟已溼透了，少揚沒有抵抗，只是抱住這個脆弱的靈魂，不讓四周的風雨侵擾。他感覺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酸痛，面前冷風陣陣，臉上沾染了溼。

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不會離開的。

公車在明亮的站點停下了。牌上依然展示著市中最新的活動，向對面已經半倒的鏽蝕站牌得意示威。

少揚下了車，假裝左顧右盼地等車駛遠，才再度踏上了舊途。

已經好幾天，沒去那算命攤了，除了帶媽媽去治療之外，也是因為星雁的緣故。

原本還想說要不要幫她找房子，但她很快就在璟依的許可下和她同住了，她外在的憂鬱也是很快就消退，仍然和以前一樣有說有笑。

他也花了些時間陪她走走，希望她不要意志消沉，不過似乎自己是多慮了。然而，他明白星雁心中一定有很深的傷痕，所以絕口不提她的家，和那晚發生的事情。

但是她還是會不小心提到五年前離家的哥哥，少揚也了解到她哥哥待兩個妹妹都很好，但渴望自由的心，讓他和父親起了衝突，現在也不知身在何方。

少揚還是弄不明白，父親怎能這樣拋下女兒不管？而且只是因為她太仁慈？

如果是爸爸呢？

爸爸，你為何要拋棄我們？

目的地到了，但師父沒有叫住他，盤問此行的目的。

「師父？」沒有回音？他在睡覺嗎？

「師父，徒兒進來了喔。」

掀開簾子，映入眼簾的是和過去完全不同的景況。

掛在桌後的八卦圖已經支離破碎，算命桌也從中斷成了兩半。塔羅牌、符籤、水晶球，全都以殘破的軀體在地上躺著。

而唯一看不到的，只有－－「師父，你在那裡？」

沒有動靜，連回音都小得聽不見。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會用魔法的人絕不能被發現……

四周響起了撞擊聲，嘩啦一聲，數隻爪子劃破了布簾，無形的猙獰在外面蠢蠢欲動。不出幾秒，整個帳蓬就像剖開的水果似的，撕裂成數塊。

他前方有個清晰的人影，披著一身白袍，看不到臉。

「那傢伙說，你會來的。看來果然是念舊的人，沒讓我白等。」

「我師父呢？你把他怎麼了？」他的聲帶沒有動，但現在的腦中全是這件事情，他也明白，對方已經接收到他這樣的想法。

「那笨蛋啊……他早就不在了。你真該聽聽他最後講的話啊。魔法不是瘋子的武器……是不是啊？徒兒？」

四周下著小小的雨，幾隻怪獸磨著鋒利的爪牙。他拔出了武器，緩慢，而又激憤。

「四守靈？」「正是。」

「我是你們的獵者，也是師父的徒弟。今天……就跟你做個了結！」

衝突的前奏在一陣噪音中結束，垂在泛紅夕影中的雨弦被猛然撥響，奏起了屬於憤怒的戰鬥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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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筆者期中考結束而精神失控中)
考試結束了
本刊也可以恢復連載了
關於之前提到的驚喜......
大家再等個幾天吧
我不會跳票的
敬請期待............